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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被帝君唬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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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皇宮其實是個不錯的居所,陵枂這幾萬年待在裏頭一直甚合心意,除卻裏面的天帝有些膈應人。日頭好的時候還可以躲在園子裏瞇上兩眼,養足精神找月老扯扯八卦,順些吃食。

來了興致去竈神殿找封祁,再看看她的賽阿玉,叨叨一陣。揀個屋子就此住上一晚也是有的。

一不小心到司命府、兜率宮撒個潑,被天帝抓起來關個兩日也是些無傷大雅習慣就好的事。

這萬兒八千年端端的過來了,以後的萬兒八千年本應還可以這般的過。壞就壞在天帝那神格不端的家夥跟她定了個半月之期,又讓她在昆侖溺水險些丟了小命,還大搖大擺到竈神殿問候她在昆侖玩得是否暢快,如此才鬧翻了。

可是他也毀了竈神殿的門不是,也沒吃虧啊!

如今揪著這婚事不放又是什麽意思,陵枂心下覺得帝君定是認為放走了她少些樂子有些可惜。

阿竈進了玉皇宮許久也不見出來,真真捧出一番要說清楚的誠意來。陵枂卻怕這一番誠意被天帝手欠打翻了,在玉皇宮門口來回踱著步,似乎只要多跺幾下腳曦木就會從裏面出來。

免不得又向內張望幾番,起先還見帝君一副比月老竈頭還黑的臉,現下二人倒相談甚歡,並沒有出現磨刀霍霍水火不容之勢,心下安心不少。

想他剛進去時還甚是真誠地提議:“要不進去說清楚?”

陵枂見阿竈一臉認真,趕緊拼命點頭,必須要說清楚啊,不然來玉皇宮作甚?

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拉住她:“如此,這就進去吧!”

嚇得剛剛說出“教夫無方”這般豪言的陵枂立馬蔫了,他們再在帝君面前膩歪一番真的就說清楚了麽?

陵枂堅定地嚴守陣地,堅決不進玉皇宮,這是他們男人的事好不好?

難道要她一介女子端著一包淚,哭濕了袖子:“帝君,求求你把我嫁出去好不好,好不好?”

曦木見她如此堅決反倒放心了,天帝肯定不是要他來說清楚婚事這般簡單。把那丫頭摻和進來卻萬萬是使不得的。

在陵枂已經改踱步為扯雲、拉成絲、吹散了、再扯雲的時候,曦木圓滿的送出他的誠意出來了。

輕輕拉起坐在臺階上的陵枂,卻見她下意識跳開,一雙眼睛警戒地看著打攪她的人。

曦木正含笑望著她,一身青袍在太陽底下顯得倦倦的,袖口也有些泛白。陵枂忽得沒頭沒腦地嘟囔道:“阿竈,你該添幾件新衣服了。”

在昆侖山時師父向來將這些事丟給他們自己去操心去,他們幾個這麽些年也不曾見到個貼心小師妹,所以當真自己操心衣服這事兒。衣物自然也添的不勤快,能將就則將就則個,師兄弟間也不在意這些。

眼下被阿陵提起來,曦木才想起是有些年頭不曾添置衣物了。

他順手理了理阿陵的頭發,輕輕一帶,將她弄上雲頭。迎面的風撲在臉上,有些暖,又有些癢。曦木低頭,附在她耳邊輕喃:“阿陵有心了,如今添個添置衣物的人兒也是一樣的。”

見陵枂紅雲攀飛,耳朵上也爬上些許紅暈,遂輕輕牽上她的手。卻見那丫頭手心裏竟沁出汗,平時倒沒有看出阿陵的害羞勁兒和她的脾氣一般來得都挺快。

“這是要去哪兒?”陵枂終於從害羞中掙紮出來:“良緣門?”

“嗯。”曦木沈吟片刻,道:“月老在竈神殿住過些時日,如今你在那兒待上幾天,想他也不會有意見的。”

陵枂小心臟抖了抖,還好阿竈沒有說:“你在玉皇宮住了這麽些年,如今再待上幾日,想是帝君也不會有意見的。”

如今她實在拿捏不好對待天帝的表情,總不能再扯出一臉笑:“我教夫無方,嘿,教夫無方啊”。

一路上二人皆無話,陵枂覺得氣氛有些許詭異,訕訕開口:“帝君同意婚事了?”

“沒有。”

簡短的兩個字讓陵枂一驚,天帝沒有答應他們的婚事她還要在良緣門待上幾日是個什麽事?

“你們不是談得好好的嗎?帝君怎麽會不答應?”陵枂著急抓住曦木的袖口,一雙眸子滿是疑惑。

“我們談得是好好的,不代表帝君就同意了。”曦木頓了頓,握住了陵枂抓住他袖口的手,塞到自己衣兜裏:“阿陵不也說這婚事帝君能應則應,不能應也別聽他的,凈是嚇唬人的嗎?”

“所以呢?”

“我被帝君唬住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所以事實就是阿竈被天帝唬住了,她還以為二人相談甚歡,一切順順當當。早知如此,還不如她蓄好一包淚,在天帝面前抹抹袖子,求他把自己出手了呢。

陵枂心情已不是低落二字可以形容的了,就連曦木已經將雲頭穩當地停在良緣門口也不曾發覺。

曦木久久不見陵枂有動靜,遂把手伸進衣兜,捏了捏她的指尖:“阿陵,到了。”

陵枂期期艾艾仰起臉,瞅了眼曦木又低下頭,撥弄著手指,閉著唇不說一句話。默默用不出聲表達著自己的不滿:既然事沒成住良緣門幹嘛,可以回竈神殿的啊!!

跑到月老門上讓他聽八卦不成?

她可不願整個天庭都知道她“教夫無方”啊!

曦木見陵枂沒有要進門的意思,一張小臉甚是委屈,想著不跟她道明白怕是不依的,又不願她徒徒跟著白擔心,心中一番思量,最後避重就輕道:“娘子的話為夫一向放在心上的。這婚事帝君不應的話當然不聽他的,為夫聽娘子的!兩日後定來迎你回竈神殿!”

一番話說得陵枂心裏總覺得不安,突突的跳。雖說神仙的姻緣不歸帝君管,月老也就幫著代管姻緣線。合了緣分,到良緣門打個同心結,如此終究是神仙的私事。可偏偏不見陵枂的姻緣線,說來總是透露著古怪。

話說回來,真真乖乖遂了天帝的意,不結這姻緣,那才是傻子呢?

“兩日後你不來的話怎得?”

事到這份上也容不得陵枂不去多想,沒有月老的姻緣線已是不妥,這婚禮若在最後還是個空話,她陵枂保不準要成為嫁不出的典型了,丟人到那份上是沒法在天庭混下去的。

“不來我打斷他的腿,丟給老君煉丹”月老興沖沖跑出來,拉著陵枂就往良緣門裏拖:“小陵枂啊,你別擔心,我這良緣門大著呢,左右你也熟。”

月老說得很是激動,胡子跟著腮幫子一起抖個不停。

賽阿玉還在良緣門的那一陣,月老時常滿院子追著兔子跑,一路上殺聲四起,凈是月老訓兔的話。那時陵枂曾經懷疑過月老這胡子是假的,貼在臉上總有違和感,一說話就露陷似的。

待月老一陣幹戈之後順利的捉好兔,樂顛顛關進了籠子裏,陵枂終於按捺不住憋了那麽久的好奇心。貓著身子,狠狠地揪著月老的胡子,使勁扯了扯。竟是沒扯下來!整個人都不好了,喃喃道:“胡子竟是真的。”

後來月老的仙居追兔演變成良緣門之謀殺陵枂。

在陵枂覺得自己腿都跑細了時候,一回頭發現月老還拿著棍子在追,腿一軟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
月老見她一屁股坐在地上,終於彎下腰,一手握著木棍,一手按在膝蓋上,大口喘著氣:“可讓我逮著了,怎得跑得比兔子還快。”

陵枂哭垮了一張臉,她也不想這樣啊,誰讓月老在後面殺氣騰騰地追呢,她得活命不是?

那事草草以陵枂在良緣門系一個月紅繩收場,生生敖紅了一雙眼睛,和賽阿玉生出幾分親切來。

如今這麽些年過去了,月老還是沒有長出一副逼真些的胡子來,可看著他這般維護自己,陵枂心裏也溢出了幾分感激、幾分暖意。

平時見慣了他的不著調,沒事找著陵枂說些神仙的八卦秘辛;要不被銀子糊了眼,腦門一熱找老君賭上一番,虧了不少銀子;最多的就是想著法兒讓陵枂捧著姻緣譜系紅繩兒。

現下逮著個正經事兒卻是毫不含糊,對著曦木一瞪眼,端出一份扶不住的威嚴來:“你小子也進來!”

曦木聞言楞了幾楞,灰溜溜進了良緣門。忍得陵枂一口氣憋不住,笑出聲來,看著曦木黑了幾分的臉色,又立馬噤了聲裝蘑菇。東瞅瞅,西瞧瞧,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姿態。

月老盯著兩小兒女清了清嗓子,氣定神怡地走進裏屋,回頭瞅了眼曦木。

曦木趕緊跟了上去。

“坐。”

月老惜字如金說出一個字,一旁地陵枂好想揪著他的胡子告訴他:月老,你不適合裝深沈!也就曦木膽兒小,順著你!

“小陵枂,給客人上茶!”

小陵枂?上茶?

你這良緣門幾時有過茶,陵枂心下腹謗,不期然揀到月老瞪過來的眼神。老老實實帶著十分的不滿意,端過一壺茶來。

真的有茶!

似是月老掐指算過二人會來,提前備好一般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我越來越覺得這是寫崩了哇,你們都不理我,還是某月最好了。

話說最近心水幾篇好文,追得歡呢,乃們不要放棄我,趕緊活捉拖住碼字啊【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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